【安雷】叛逆(13)

愉快的一日二更

*嚮導安×哨兵雷
*全程意識流+我流
*ooc注意
可能會窗,看情况
啊如果沒窗齁,順利完結就出本(立下fla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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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

雷獅坐在病床邊,緊握著對方無力的雙手,指關節都有些泛白。他不肯放開,緊蹙的雙眉滿是堪憂,已經盼了將近一天一夜,雖然安迷修已經恢復了呼吸心跳,但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。

哨兵和向導不同。向導走在前面領導,哨兵跟在後頭守護。向導能夠進入哨兵的意識之中,可是哨兵不行。

所以在自家向導失手掉入深淵時,雷獅卻只能眼睜睜的,看見那人的手從自己的手中滑落。所以他不能再鬆手了,或許這樣能將信念傳遞給沉眠的對方,也有可能是毫無意義的舉動,不管如何,他只能堅信對方正從鬼門關走向自己。

儀器在床邊滴滴的宣布生命依舊延續,可是那雙碧綠雙眸卻仍未睜開。早已習慣對方身上的薄荷香氣,失去了這依靠讓雷獅有點坐立難安。

或許是想念他了。他的微微一笑,他的輕聲叮囑,他的一切、一切,明明近在咫尺,卻遠在蒼穹邊緣。伸出手,撫上那人因常年任務留下的傷疤,受傷的當下會很疼吧?會像現在內心的錐心刺骨一樣難受嗎?

雷獅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愛人,規律的呼吸卻毫無生氣,像個安靜的玻璃娃娃,他不會說話,成了一座死寂的森林,只有微風拂過的沙沙聲響,卻沒有動物生存在其中。

「既然是個男人,就他媽給我醒來啊,安迷修你這個混帳!」他忽地站起身,指著對方的鼻子大聲喊道,卻忘記掩飾雙眼中內心的疼惜與擔憂。

回應他的,依舊是冰冷的滴答機械聲,窗外鳥兒唱的歌曲顯得淒涼,緊闔的眼瞼不為所動。

騙誰呢,去他的吧。雷獅握緊拳頭,終究是頹然坐回椅子上,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響,聽著實在煩心。在這個失去對方聲音的世界,所有再悅耳的歌聲朗誦,對自己而言都只是噪音。想再聽聽對方的聲音,很想,非常想。

雷獅再度握住對方的手,總是溫暖的掌心變得有點冰冷,他下意識的捏了捏,想要傳遞些自己的體溫過去。至少在那人醒來時,在這空調稍強的病房裡,還能有些温度能夠依靠。

不知不覺間他已趴在床邊沉沉睡去,在入睡的最後一眼,半夢半醒之中,似乎看見對方的眼皮顫了一下……

安迷修被刺眼光線逼得難受,回過神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幽暗的森林。

只有微微光線從葉縫中隱隱透光,茂密的雜草樹叢讓他看不清去路,這裡沒有蟲鳴鳥叫,沒有動物啼聲,只有耳邊迴盪著滴、答、滴、答……

他試圖找尋那聲音來源,可是四處亂竄後才發覺,那聲音來源是自身腦裡,像是死亡預兆一樣,他沒辦法控制身體,不由自主的邁開步伐,一步一步的將他帶向懸崖峭壁。

瀑布像是傾瀉般的往懸崖下沖擊,可是卻沒有水流與沖刷的聲響。一切都寂靜無聲的像是一場默劇,徒留那滴答聲還在無情倒數。
他想要喚醒自己身體的控制權,可是他發現做不到。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腳踏空,向下墜落。明明墜地只是一瞬間的事情,他卻感覺過了好幾世紀一般那樣長久,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剎那,水裡漫起的氣泡閃著紫色的光,就像是某雙眼睛一樣那樣燦爛奪目。

滴答聲驟然停下,然後他聽到了,有聲呼喊像是一枚弓箭射中他的心口,將他從恍惚中擊醒。那並非毒針刺中的疼痛,而是被鐘聲敲響,那聲音很遠、很遠,遠得好像幾乎聽不到,卻又慢慢的靠近自己,最後轟地一聲,變得清晰。

會罵自己是混帳的,果然是他啊。

安迷修被捲進紫色氣泡的漩渦,眼裡全是微弱光線折射出的光芒,像是溺於紫水晶似的。

再一次,陷入昏暗之中。

當他再次睜開眼,只見自家哨兵趴在自己床邊睡著了,細長睫毛隨著呼吸上下起伏,眼窩下透著微微青色。看來此人似乎是一晚未眠,累得支撐不住了才不小心睡著。

他想要伸出手摸摸對方臉頰,卻發現對方即使是在睡夢中,也不肯鬆開握著自己的手。他勾起嘴角,小心翼翼的抽出手,撥開對方額前碎髮,俯身在那人額上淺淺一吻:「抱歉久等了,雷獅。」

「我回來了。」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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